作者:没牙的兔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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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船在这儿,床在外面。你是上船还是上床?”
“你说呢,嗯?”
“公子,”小蛮唇角一翘,直视着面前醉若玉山之将崩的男人,猛地褪下水红罩衫,粉胸半掩似晴雪,罗裙慢束隐香肩,朱唇轻启,口吐幽兰,眼中极尽寻衅之色:“来。”
公子昭南抚掌恣笑,勾过小蛮粉颊,深吻颈边深紫鞭痕。
“更深露重,姑娘留神着凉。”忽而水红轻纱兜头而下,夜色转眼蒙了小蛮的眼,身前空空如也,竟似从未有人来过……
楔子
离莒国都城不近不远的清州,是块算不上大,也着实不小的地段。
清州境内有河名“玉山”。这玉山河不只沟通着莒国的南北交通和钱粮贸易,更直连着其北边不大敌对的邻居——大靳。托此河的福,清州府这块不大不小也无甚特征的中央竟也成了边地要塞,贯串南北的玉山河亦时时有重兵把守:这头儿是莒国的横川大营,那边,即是大靳的邻人之兵。
虽说,作为重镇的清州府着实无甚傲人特征,却又偏有着人尽皆知的“三毒”。
除了甚于蛇的赋役、猛于虎的乱兵,这余下的,便是女人,是娼妓之毒。在清州,流于官方的诸多民谣中有这样一段唱曲儿:
“玉山店,九漓船,横川营里粉扑面。白日青天难相见,邻人榻上谁堪怜……”说的,便是城里的娼妓。
妓女分三六九等,清州城的窑子也有上下之别。
成色好的姑娘,自然早早儿便入了乐籍,侍候天子官员,“享用”体制内生活去了;姿容稍逊或出身孤苦的,多进了玉山巷的青楼抑或侍于九漓画舫之上,学习琴棋书画,精研诗酒花茶,专服侍些个大户公子、文人骚客之类;剩下的年轻色衰却又不甘寂寞抑或被父母家人贱卖之辈,则沦为乡间野妓,混迹于下三等烟馆,效劳群众,招呼村夫乱兵之流,苦不堪言。
在清州,余不赘述,单说那中等娼妓,与玉山巷青楼齐名的还当属九漓画舫。
九漓,是玉山河在清州境内的主流,也是清州府城最繁华的河段。九漓画舫,更是名副其实的清州销金窝。河岸宾游客绎,河上画舫笙歌,四时不绝;常有妇人袅袅立于船头,画扇薄衫,巧笑嫣然,荡魂悦魄,登徒浪子无不受迷惑,丢弃妻子者有,贻误功名者亦有之。
故曰:妓者,遗害之无量也。